长城工程【视频】《驼人传奇》连载-驼人医疗器械

【视频】《驼人传奇》连载-驼人医疗器械
(接上篇)

在很多健全人看来,一个残疾人在农村的生活是不可想象的,实际上,倒也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悲凉和凄惨周嘉仪。或者说,生活的确是艰难的,只是残疾人自己早就习以为常了而已。小猪朝前拱,小鸡往后刨,老天爷让一个生命诞生,自然会给他们划出一条活下去的道道儿。生活的磨难,让他们的意志更坚强,身体的缺陷,往往会让他们摸索、创造、掌握常人所不具备的技能。这不仅仅是生理意义上的代偿,更是心智、心理、意志、智能等方面综合能力的代偿。
看着眼前驼人集团的辉煌,我常常会把思维的触角伸到王国胜的过去,试图去探究支撑他生活与生命的原动力。
王国胜说:“其实很简单。就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经说过的那句话,穷则思变,要干,要革命。一个人活在世上,首先是生存,是活下去,不能让生命之火熄火;然后是要好好地活下去,活出质量、活出尊严,不但不能让生命贬值,更要让自己的生命增值。”
“说到残疾人成功的时候,人们常常用到一个成语:‘自强不息’,如果不把这个成语与他们的实际生活进行嫁接,这个成语就会显得苍白空洞,即使也有芳香、也有色彩,却只是一朵只开花不结果的诳花。”王国胜的这番话,对“自强不息”这个成语做出了生动的诠释:不息寿星补汁,自强;自强,不息——其中存在着先后相关的逻辑秩序,也存在着梯次渐进的哲学思考。
也许正是这种朴素的生命的原动力,把王国胜像发射火箭一样,从北中原黄河滩区的农村发射了出去,让他走出了长垣县、走出了新乡和河南,走向了全国和世界。
在人漫长的一生中,总有一个转折是你重要的拐点。就像走路海天盛宴韦口,不管从前你走了多远,只要你的手还在父母的手里攥着,那你走过的就不能算自己的路,甚至你摔的跤都不能算是自己的。直到有一天,父母放开手,说:去吧,走你自己的路吧——这时候,你才算真正开始了自己的人生。
王国胜的人生,真正开始于他离开家乡,独自去闯世界的那一年。
那一年,是1988年。
都说“幸福是相似的,而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同”,我们把这句话改造一下——“成功的结局是相似的,而奋斗的过程却各不相同”——1988年,王国胜走出家乡,干起了推销员这个行当。
“干推销的”,王国胜是这么说自己的,或者是当时他们那个行当里的人都这么称呼自己。实际上,“推销”这个词,在北中原的长垣县,不仅仅是一种工作,一个行当,其中也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元素,甚至积淀着深厚的历史信息。
河南地处中原,是中华民族文明的发源地,同时也是深受传统历史文化压迫而负担最重的地方,河南人的腰杆最已被历史压弯了,保守,封闭,像一只厚厚的茧,一直束缚着河南人的手脚。然而,地处北中原的长垣县却是一个特例。由于长垣县地处黄河“豆腐腰”地段,历史上就常常遭遇水患灾祸。每每水灾发生,乡亲们就被迫离乡背井,外出谋生。与黄河岸边别的地方不同,长垣人外出谋生,很少去要饭乞讨,他们大都靠着自己的手艺存活。都知道长垣出大厨,其中就与这独特的地域文化相关。民以食为天,人什么都能抗,唯一抗不住的就是自己的肚子,而靠着一把勺子当大厨,是糊口果腹最直接、最有效的方法和途径。解放以后,每逢灾年,政府就会组织乡亲们生产自救,老人、妇女在家里搞副业,做一些刷子、拖把之类的日常用具,青壮男人就怀揣民政部门的证明,把这些东西推销到全国各地。虽然艰难,可与要饭乞讨相比,却不失体面和尊严。渐渐地,在长垣这个地方,形成了门类繁多的加工产业,也形成了一支庞大的推销队伍。
“我们把这个行业叫干推销。”王国胜这么说。
显然,牛牧童这个称谓很有点儿自我拔高的意味。实际上,他们既不属于哪一家企业,也不专门推销哪一种产品,他们没有组织,基本上都是以家族为核心的小团体。他们所干的工作,是什么东西能赚钱就推销什么东西覃江巍,哪里需要这些东西,他们就往哪里去。说白了,就是游街串巷、上门销货的小商贩。
但尽管如此,我们仍然可以看出,在北中原这个黄河滩区的小县,人们很早就具备了一种开放的意识,甚至还可以说,这里的经济形式,从一开始就具有了外向型经济的雏形仁和清火胶囊。我们把王国胜放到这么一个文化背景和经济形态里,就可以发现,他处处都能走在市场的前边,时时都具有开拓的意识,驼人集团能够走出长垣县,走出北中原,甚至走出国门,走向世界,也就不是偶然的了。
最初的时候,王国胜也和别人一样,身上背着扫帚、刷子和其他生活用品,游走在城市里的各个单位和居民区里。要知道,即便是成年以后,王国胜身高也仅有1.55米,体重也不过40公斤,弯腰弓脊地背负着那么多货物,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,人们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形,看到的只是一大堆慢慢挪动的物品!
“砰,砰”十三号怪异岛,王国胜敲开了某个办公室的门:“同志,请问您这里需要不需要……”对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,没等他把话说完,就回绝了:“走吧,不要。”
“叮咚,叮咚”,王国胜按响了某个住宅的门铃。防盗门开了,当一个穿戴时髦的女子看到门口的一堆货物时,竟花容失色地尖叫了一声,“咣当”一声就关掉了房门。
烈日炎炎,当王国胜背着一身货物来到某单位的门口时,门卫一声断喝,就把他挡在了门外。
寒风呼啸,当王国胜满身白雪来到某小区的门口时,保安胳膊一伸,就将他拒之门外。
……
当然,这些都是我的想象。
当我把自己的想象告诉王国胜时,长城工程他笑了笑,说: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。很多人都还是通情达理的,也还是有同情心的。不过,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,干推销时间长了,你说的那些情况,或多或少我也都遇到过。也正是遇到了这些情况,我觉得这种弄法不行,大撒网、碰运气,跟个要饭的有什么两样?”
跟王国胜在一起,你会发现他是一个爱动脑子、会动脑子的人。常常是正干着这一件事,就开始揣摩另一件事了,正说着这一个话题,另一个想法已经在他心中萌芽了。有人说王国胜是个不安分的人沉鱼指谁,我觉得这话没有错,王国胜的脑袋就像一块肥沃的良田,那里早就播下了思想的种子,只要条件具备,各种各样的想法就会在那里生根发芽,茁壮成长,开花结果。
经过认真的市场调查,王国胜决定把经销范围定位在医院、防疫站用的刷子及一些化验、实验用的低值易耗品上。
不知道是不是跟王国胜的家族行业有关,冥冥之中总好像有一只手牵引着他,把他往医药这条道路上领,从开兽医门诊,到办疮疡专科,从买偏瘫治疗仪,到定向给医院、防疫站供货,王国胜都没有绕开医药这个行业。
然而,播下一粒思想的种子容易,要让这粒种生根发芽、开花结果,则需要无数心血和汗水的浇灌。市场经济搞了这么多年,所有的供货渠道早已形成,你想凭空横插一杠子,让既有的供货渠道改变方向,哪有这种水到渠成的好事?白天,王国胜拖着残疾的身体游走在一家一家的医院和防疫站,夜晚,就住在廉价的小旅馆里。
说到这里,王国胜感慨地说:“那时候的物价可真是便宜哪,你猜,那时候住一夜旅馆多少钱?”
我想了想,说:“六、七块?咋说也得四、五块钱吧?”
王国胜笑了,说:“五毛钱。想不到吧?”
才五毛钱一晚上?我的确没有想到。但脑子里立刻出现了影视作品里的镜头:车马店,大通铺,昏暗的灯光,乌烟瘴气的空间……
王国胜说:“也没有那么艰苦。说实话,卫生条件好像比农村还要好一些,睡的也不是大炕,而是单人的木板床。只是对于我来说,坚硬的木板床是一个难题。”
王国胜说,因为他前弓后驼,脊椎严重变形,睡觉的时候,常常需要在腰部和臀部垫上两个大枕头,才能把身子趁平。可在那样的廉价旅馆里,哪有什么枕头?没有办法,王国胜只好把被子团起来垫在身子下面,把凉席扯下来盖在身上当被子。即使是这样,那种坚硬的木板床硌着他严重变形的脊椎,仍让他疼痛得难以入眠。有一天早上,王国胜正要起床,刚直起身子,只听得咯吧一声,刹那间,一股锥心的疼痛从脊椎传出,让他重重地又倒在了床上——由于白天四处奔波,劳累过度,加上晚上因睡硬板床不能很好地休息,王国胜的两节脊椎发生错位,卡在了一起……门外,同伴们催着让他去吃早饭,屋里,王国胜说他想多休息一会儿,让同伴们先走。其实,他是怕耽误了同伴们的时间保险皇后,不愿意拖累人家。就这样,王国胜在床上一边忍受着疼痛,一边试探着慢慢地、一点一点地转动着脊椎。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小时,又是咯嘣一声响,卡住的脊椎终于归了位。而王国胜早已经疼得大汗淋漓,像刚刚冲过淋浴一样。
不过,有个地方住还算好的,有时候,货物销不出去、或一时拿不到货款,他就只能蜷缩在车站候车室里度过那漫漫长夜,还常常被当作盲流遭到驱赶……那些日子,王国胜就像一只灰色的鼹鼠,游走在城市的底层,其中的艰辛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。
当然,并不是王国胜一个人过着这样的生活。那时候,长垣县出去跑推销的人,过的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日子。看到有那么多同行跟自己一样共患难,王国胜也没有感到多少孤单。人活的是一个群体,幸福和苦难都需要众人一起分享。
不过,有一个细节特别让人感动:那时候不管多么艰难,多么苦,他们每个人脸上总是挂着笑容,用微笑互相安慰互相鼓励,这是一种面对困难的积极的人生态度。
正是凭着这种不怕苦、不服输的“鼹鼠”精神,王国胜不但像滚雪球一样扩大着自己的人生价值,也让许多客户认识了这个诚信、顽强的残疾人,他们开始把一些大宗的物品交给王国胜采购。王国胜推销的产品由低值易耗品延伸至有机玻璃熏蒸箱、气管导管衔接管、呼吸囊、麻醉机配件等领域。
说起这些往事,王国胜的语速很快,好像那些年的艰苦与辛酸,都在他口齿开合之间轻轻松松地过去了。

让早已经形成的供货渠道改变方向泾原兵变,是十分困难的事。王国胜好像早就想到这一点,他觉得,再宽的渠道也是一锹一锹挖出来的,只要肯动脑子,肯下气力,就没有修不通的渠。
在看过了无数的冷脸白眼、吃过了无数次闭门羹之后,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——
20世纪80年代末的一天,王国胜一大早就来到了某个地级市防疫站的门口。刚要进大门,就被门卫给拦住了千歌未央。也不问他是哪个、要找哪个,只一句“还没上班呢,等着吧”,就把王国胜挡在了门外。
隔着铁栅门,王国胜看着防疫站的办公楼,他发现这座楼并不高大,甚至还有些陈旧。要说也是,一个地级市的防疫站,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衙门,但那每一扇窗子、每一块砖头,都凝聚着无限的权威和冷峻。王国胜在心里让自己拼命地记住:从现在开始,这楼里所有的人都是大爷,只有咱自己是孙子,不是孙子也要把自己装成孙子,因为,咱是来求人家办事的。
八九点钟的光景,才开始陆续有人上班。王国胜在传达室详细做了登记,然后才进了办公楼。采购科只有一个小伙子。他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,然后开始从容不迫地打扫卫生,收拾办公桌上的杂物。那认真细致的精神,让等在门外的王国胜又是着急又是钦佩。眼看就要收拾好了,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故:小伙子不小心把茶杯给碰翻了,桌子上顿时一片汪洋。小伙子赶紧把一些书本和文件移开,又拿着抹布把桌子上的茶水往下擦。擦完了桌子,小伙子拿起其中的一本书,把被茶水粘在一起的书页小心地一页一面揭开,再用卫生纸把上面的水渍吸干。
看着小伙子认真的样子,王国胜心想,那肯定是一本特别重要的书,要么小伙子就是个特别爱书的人。无论如何,小伙子能对一本书这么在意,对工作也肯定是认真的了。这么一想,王国胜对小伙子就充满了敬意。
好大一会儿,等小伙子终于忙完了,王国胜才轻轻地敲了敲门,得到同意后才走了进去,小心翼翼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。说这些话的时候,王国胜有意显得吞吞吐吐,把自己弄成一种很木讷、很憨厚的样子。看了王国胜递上去的样品,小伙子不咸不淡地说:“先放这儿吧,我跟领导商量一下,回头再给你通知。”
“回头”是什么时候,小伙子没有说。但王国胜还是真诚地向小伙子道了谢,然后就知趣地离开人家的办公室。
其实,王国胜心中明白,“回头”,可能是三天五天,也可能是十天半月中泽佑二,甚至是遥遥无期没有“回头”。所以,王国胜不会傻等,傻等就是坐以待毙,只有主动出击,才能抓住机会。
王国胜又跑了几家医院,到了第三天早上,小伙子上班的时候,王国胜早已经等在了采购科的门口。小伙子说:“不是叫你等通知吗?怎么又来了?”王国胜笑了笑,说:“反正我也没什么事,就过来看看。”一边就跟着小伙子进了办公室。一进办公室,王国胜二话不说,就开始干活儿了:拖地,抹桌子,打开水……看见啥干啥,一副诚恳的样子,好像人家没有阻止他干活,是对他天大的恩惠一样,好像能为人家干活就是三生有幸。看到一个残疾人给自己干活,那小伙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、也似乎被感动了,就对王国胜说:“你稍等一会儿,我这就去跟领导汇报。”
一个大单,就这样被王国胜拿下了。以后很多年,这家防疫站一直是王国胜稳定的供货单位。
我之所以特别看重王国胜的这一单业务,是因为在这单业务的诸多细节里许云上,都蕴含着丰富的社会信息和人生哲理。要说,我卖你买,本来是最正常不过的市场供需关系,可在中国这个地方,大事小情,好像都需要“跑”,而大凡需要“跑”的事情,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成的,或者说都不是按照常规就容易办成的。天上不会掉馅饼,你如果不跑,单子就不会自己飘到你的口袋里;你如果要跑,那就得把人家当成大爷踏秦川,把自己装成孙子。一个能够放下身子,心甘情愿当“孙子”、并把“孙子”当好的人,日后才能够成就大事、成为“大爷”。
最初,王国胜只是游走在以新乡市为中心的周边地区,渐渐地,他的市场也由近及远,推及到河南全省,进而拓展到重庆、佛山、珠海、海口等地。
我知道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日子,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每一个日子里充满的艰难。可是,王国胜却说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。他说圣庭史记,走在城市的人海车流里,尽管曲折坎坷,也常常会得到别人的关照和帮助;他说,他不但感受到了自然的阳光,也感受到了社会的温暖,他的心也开始变得明媚起来……
王国胜说这些话时,脸上一直荡漾着笑容,带着一种回忆,甚至带着一种沉醉和迷恋。我努力贴近着他的心情,试图理解而今已身家亿万的大老板,为什么如此看重那份跑推销的工作。慢慢地,我好像明白了——
相比在村子里开兽医门诊那些事,做推销员可是要艰难得多、辛苦得多了,不过,一份耕耘,一份收获,王国胜赚的钱也相对多了。无论如何,王国胜获得了最初的成功。如果说这一段推销的经历拉开了王国胜“下海”的序幕,短短几年,王国胜在商海里收获了第一桶金,不仅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自己和家庭的生活状况,也有了最初的资本积累。
不过,在我看来,更加重要的是,跑推销的那段日子,让王国胜看到了社会深层的东西,也对人生有了更深的了解,王国胜推销出去的不仅是物品,更是一个男人的人生价值。
(未完待续)
驼人集团宣传片


2016-01-20 | 热度 335℃ 全部文章 | Tags: